
你唱出了一个活生生的李双双
一、“让我试试吧!”一九六三年,著名楚剧演员关啸彬在汉口民众乐园演完日场《双教子》后,突然感到体力不支,嗓音嘶哑。“他晚上还有场《三世仇》哩!退戏票是不可能的。么样办?”舞台监督的话使剧团领导和演员们
一、“让我试试吧!”一九六三年,著名楚剧演员关啸彬在汉口民众乐园演完日场《双教子》后,突然感到体力不支,嗓音嘶哑。“他晚上还有场《三世仇》哩!退戏票是不可能的。么样办?”舞台监督的话使剧团领导和演员们面面相觑,心急如焚。此时,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于十八岁的张巧珍。
这个端庄秀丽、性格温顺的姑娘。虽说是学队里的佼佼者,但毕竟是只学艺四年,演戏不多,青竹扁担怎挑重担?《三世仇》她从未经过排练哪。别的不提,单说戏中虎儿妈那不计其数的台词能背下来吗?数以百计唱腔她会唱吗?更何况,将一个大鼎鼎的演员突然换成一个无名小卒,观众不起堂吗?!大家心里塞满了沉重的问号。
也许是“救场如救火”的古训在呼唤着她,也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似的勇敢驱使,当然,也不排除她有久旱花蕾对雨露滋润的渴望与期盼。终于,她恬静的脸上露出坚定的神情说:“让我试试吧,我行。”于是,大家紧急作些准备后,暗暗为她祝愿:千万莫搁在台上啊……
红色的金丝绒大幕终于落下来了,剧场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从此,她一炮打响,并逐渐成为楚剧挑梁之材,她的芳名开始走进热爱楚剧的千家万户乃至芸芸众生的心中。
当时观众一片热议:
“哎呀!真是名师出高徒,不愧是关啸彬的大弟子。”
“莫瞎款!这伢是关啸彬的姑娘,像切了墨。”
……
二、“长大了当个关啸彬”
其实,张巧珍并非梨园世家之后,更无缘做老关的女儿。她和众多普通青年一般,出身寒门。忠厚的义父靠拉人力车挣来的微薄收入,勉强维持一家人的生计。当她开始涉足人生时,辛酸苦辣就接踵而至,使她初尝生活的滋味。但是这丝毫无损于她对美好憧憬的追求,恰恰相反,倒变成她奋斗的原动力。那时,她就居住在汉口光明剧场附近,老关常在这剧场上演《百日缘》、《断桥》等拿手好戏。她无钱买票,就只好隔墙偷听、有时趁大人不注意悄悄溜进剧场内偷看,往往是一看半夜,留连忘返。偶得空闲,不免来个鹦鹉学舌,唱上几句“与董郎配夫妻”。或做上几个花花动作。久而久之,一颗文艺种子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发芽、生根。有几回,她邀来邻居家的小伙伴,以床单作戏衣,自扮张七姐,在家里偷偷演起《百日缘》来,以至把饭烧焦也浑然不觉。虽遭家长责骂和街坊冷眼,仍然回回梦里笑出声:“长大当个关啸彬。”……
一九五九年,她瞒着大人去湖北艺术学院报考,两次初试合格。不料,复试受挫而名落孙山。但她毫不气馁。后来,终于考上民营武汉市光明楚剧团。这才正式来到老关身边,并荣幸地受到这位慈祥师长的青睐。她夙愿以偿,美梦成真了。从此,她于楚剧结下了不解之缘。一九六一年,小张深造武汉市戏曲学校楚剧科,师从著名艺人王明芝,张云霞。因成绩斐然,一九六三年转国营武汉市楚剧团。
三、“她就是唱得有味”
大型现代楚剧《李双双》在湖北、中央人民电台播出后,轰动一时。“孙家庄变了样”的唱段在广大听众中已是脍炙人口,家喻户晓,深入人心了。此举,不仅让张巧珍声誉鹊起,而且使楚剧立足湖北,打向了全国,圆了几代楚剧人的夙愿。人们百听不厌,经常点播。那么,他们为何如此厚爱?
同行们作出了忠肯的回答:“‘李双双’虽不是巧珍演的,但她却唱出了名,就是唱得有味。”
事实的确如此。凡是看过张巧珍演出或听过她演唱的,无人不赞赏她:嗓音甜美、柔和、圆润、醇厚;报字清晰、准确,行腔流畅,有弹性而富于旋律。别具关派风韵,也难怪观众误传她是老关的女儿哩。例如她唱“十八岁来到孙家庄”一段唱腔时,柔媚舒展,逼真的揭示了人物对夫妻生活的甜蜜回忆。“孙喜望呀”则唱得爱、恨交织。内涵丰富,意味深长。“光着赤脚”一段慢迓腔,她充分发挥擅长吟小子腔的特点,倾泄出对丈夫孙喜旺生气出走的担忧,淋漓尽致地展现了李双双细腻的恩爱情。那俚俗柔媚别具地方韵味的楚腔,仿佛是她几经心灵的过滤后流淌出来的天籁之音,令人荡气回肠,为之动容。巧珍通过这段核心唱段,惟妙惟肖地塑造了一个大公无私、嫉恶如仇,而又充满人情味的社会主义农村的新妇女形象。正如观众来信称赞的:“你唱出了一个贤惠、善良、活生生的李双双。”
四、“你功的秘诀是什么”
一九七O年,张巧珍调到湖北省楚剧团后,常收到大量青年观众的来信,除了赞美之词外,大多问她“你秘诀是什么”。
其实,她哪有什么秘诀,如说有,无非是在艺术道路上的三个大字——爱、勤、创。
爱:爱岗敬业。己所演的每一个角色。她岂止是爱,几乎到了如痴如醉的程度。往往为了一句唱腔,日吟夜练,魂牵梦萦。无数遍的推敲。为艺术精益求精,她不惜省吃俭用,攒出几百元钱来买最好的“三洋”收录机,去搜集大量名老艺人的优秀唱段,用来和自己的唱腔再三比较,反复推敲。以便扬长避短,博采众长。高尔基说过:“天才,就其本质而说,只不过是一种对事业、对工作过盛的热爱而已。”如果说小张是天才的话,则正是这样的天才了。
勤:勤学苦练。奋好学,在团内这方面她是有口皆碑的。那一年,老关主演《三世仇》中虎儿妈时,连续百余场,场场暴满。张巧珍对那炉火纯青的表演艺术和独具风格的声腔艺术为之倾倒。她每天不声不响地站在台下看戏。有时站在马门口侧耳聆听,录下一腔一板的韵味;有时混入观众台下当站客,睁大双眼,摄下那一招一式的优美动作。尽管站得腰酸腿麻,头昏眼花,仍然坚持场场必到。这样,尽管无缘得到口传身授,但对整个戏却烂熟于胸了。因此,才能在那紧急关头,挺身而出,稳操胜券。后来,此戏竟成了她的保留剧目,也连连爆满一百余场,深受广大观众的喜爱。
创:革新创造。话说:艺术贵在创新。张巧珍深深懂得,临摩和照搬决不是艺术,只有在广泛继承的基础上,勇于创新,才有艺术的生命力,才能攀登艺术的高峰。因此,她除了继承本剧种唱腔艺术的精华外,还大量向全国各地剧种取经。然后,化为己有,为我所用。同时,她尤为注意艺术要随时代的发展而发展。每当她接到一个剧本排练任务时,总是主动与作曲者共同研究,“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力求搞出时代感和人物的新意。她说:“现在是八十年代了,要多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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