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窍的钥匙
虽然寒冷,但是挡不住飘雪的引诱,我喜欢在积得足背厚的雪层中奔跑,叠雪球,垒雪人,手冻得红彤彤的,失去了感觉,还象火中取栗一样,两只手轮流着抛空,替换,甚至把雪放到舌膛里,领略莹澈的雪的甜美。冬日的阳光
虽然寒冷,但是挡不住飘雪的引诱,我喜欢在积得足背厚的雪层中奔跑,叠雪球,垒雪人,手冻得红彤彤的,失去了感觉,还象火中取栗一样,两只手轮流着抛空,替换,甚至把雪放到舌膛里,领略莹澈的雪的甜美。冬日的阳光比较温和,积雪初融,玩得不够尽心,就跑到峡谷里攀折霜冰柱。回家时,一身的衣裤没有一分是干的,为了过年购置的新装,不能挨过一个早晨的快乐。于是理所当然遭到了父亲严厉的惩罚,那个寒冷的初一定格在我的脑海里是:站在道地雪地里,穿单裤,赤脚,冷得痛了,双脚自然只得揉搓。对父亲的敬畏,使我不敢动弹则个。无论春夏,古老的乡村里,货郎担时常挑着担子,走街穿巷,拨浪鼓的滴答声撩拨得我心跳。牙膏壳,杂鸡毛,破铜烂铁早就卖完了,于是只好眼巴巴地看着拨浪鼓象梳着双角蛮的小姑娘,摇头晃脑地张扬着离开,谗得喉咙里咽口水,于是我从米甏偷出雪白的珍珠大米,从作坊里换得成团的酲糖,吃不完,丢在碧绿的秧田里,划一个好看的弧圈,溅起一片水花,有时丢在清澈的小溪里,引来大量的鱼苗,黑压压的,争食的热闹,时常让它们亮起雪白的鳞。
那时的我,真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我喜欢无拘无束,即使在中考时,我还在被窝里津津有味地看森村诚一的推理小说,被班主任克了一顿;周日在黄龙凼里游泳,躲在茶垄里晒太阳;甚至初三时和同学们一起学会了打麻将,推倒一垛骨牌,赢三家6分钱;午菜是不能买的,省下来的钞票买《射雕英雄传》,早自修时,把教科书叠在课桌上,作掩蔽物,埋头精彩的情节中。
那天下午回家,不期然被父亲一顿暴打。我自作主张把他的剃须刀借给人家杀鸡,胡子刀割喉,是极不吉利的,这使父亲暴跳如雷,把矮凳顺手甩过来,于是额头上就长出一颗鹅公包,我学着邻居的话说:“你乱打,长大以后,我一粒米都不给你吃。”于是他追出来,象蹩角麂般,把我搞得满巷弄里逃,后来躲在邻居家的灶间,父亲寻找自己的脚步声,差点震碎了自己的胆,瑟缩的身子贴在灶头上,沾一身黑灰。
乡村的房子是古老的,祖传的老房子,相互之间用薄木板间隔起来,当四周静寂下来,一个母亲教育儿子的声音清晰地从板壁缝里传过来:“龙生龙,凤生凤,冬瓜生出象水桶,老鼠生你钻墙洞,你可不能学这小子。”这简直击碎了我的心,从来不知道流泪的我只觉得心酸酸的。
家是不能回了,学校还是安全的,我住宿在姓陈的同学家里,我们两个人形影不离,非常要好,一段时间骈头抵足而眠,那天晚上,天色阴沉沉的,真是祸不单行,他母亲说:“老师刚刚来家访过,他警告我,不能让孩子和你一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啊,很容易被带坏的。”
我站在小院子的门口,欲辩又止,至今记得那一拨矮矮的竹篱笆墙,鸡冠花正被晒歪了头,斜叼着,我的眼光无法着落,于是至今还记得屋顶油漆的栋梁杉树的椽。
从此以后,空阔的田野里少了个泥凼里打滚的牛皮(顽皮的小子);本来喜欢捉泥鳅黄鳝,可是也除却了这特殊的喜好;山冈上去找野杨梅摘红灯笼(野生的果实)的机会,全放弃了。我记得那两个月里,完成了几百张练习纸,指头的关节红肿得捏不住筷子,至今变形,不能复原,突然之间变了个人,竟然成了大家全不认识的一个。
那天中午,数学老师把我叫进办公室里,问:“你的成绩怎么这么好?”化学老师说:“抄来的成绩有什么用,瞒得过别人,还能瞒得过自己?”说完摊开一张练习纸,说:“你做一次!”我拿起笔,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他们反而大眼瞪小眼,无话可说了。升学考试出了奇,成绩象火箭窜得老高,自己也没有这样自信,想节省几元报名费,留下买心爱的书籍,结果又成了老师们的榜样,他们给学弟们说:“填报志愿要注意,有个同学就是因为不能估计自己的成绩,失却了鲤鱼跳龙门的机会(那时候,农业户口转国家户口,如此称谓)。”
算命的人说我有慧根,其实是假的,从顽劣小子转为好学的学生,无非自强自勉。这多亏了这些关注我的人,多年以后,我对伯母,对朱老师十分亲热,特别是朱老师,他下了海,前年装修公司,竟然全脱手由我管帐,一切不需要发票存根,最后由我报帐结算,这简直有点相信过了头。我猜测我的热情和真诚是因为发自内心的感激,使他完全信任了我。我常把这些事情,想象成激将法,是理所当然发生的。有些时候有一丝成功的感觉,也多亏了他们的激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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