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

破产

斗筲子小说2025-03-29 17:48:46
1已是初秋,风不大,但却有丝丝凉意。吴勇是接到王新的电话后,才出门的。王新是吴勇的高中同学。那时,王新读得书,考取了一所大学,几年后分到乾城县机械电子工业局上班。而吴勇也不是读书不行,平时成绩也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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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初秋,风不大,但却有丝丝凉意。
吴勇是接到王新的电话后,才出门的。王新是吴勇的高中同学。那时,王新读得书,考取了一所大学,几年后分到乾城县机械电子工业局上班。而吴勇也不是读书不行,平时成绩也是不错的,但不知怎么的,高考却落榜了,没有办法,只好顶了父亲的职,来到乾城县机械厂上班。父亲是厂里的老车工,只希望儿子也学车工,车工是一门技术工种,学好了可以干到老干到退休,就如自己一样。父亲的愿望,吴勇也不好怎么违抗,便跟着父亲的徒弟,现成了吴勇师傅的杨成学起车工来。一般来说,学徒三年功。杨成也是跟着吴勇父亲学了三年后,才让独立操作的,也就是自己一个人拥有了一台车床白班或晚班的独立操作权,也就有了自己独立的一个工具箱,里面可以收一些比如钻花、车刀、板牙等之类车工必需的工具。当然,此时车间也会给你计工时了,你也就可以每月按工时多少领取工资了。
当然,学徒也可说是很苦的,要常帮师傅做许多杂七杂八的事。但杨成是吴勇父亲的徒弟,平时也就不好叫吴勇做那么多的事。吴勇又刚刚高中毕业,没能考上大学,而到车间里来学车工,心里那种情绪一年半载也不会太好。杨成这么想着,每天也只是叫吴勇站在车床旁看自己操作,时不时说一些操作中的技巧和要领,也不管吴勇听还是没听。
吴勇在车间里学了两年。父亲问他学得怎么样?吴勇连说,一般一般。看到那飞转的工件,我心里就发毛;八个小时的班都站着操作,我一想脚就发软。
站死的车工。你又不是没听说过。父亲显然有些不快。
吴勇后来终于没学完车工,而是到仓库里上班去了,保管着一些车工、刨工、铣工等厂里所有工种必需的工具,上班也不太累。吴勇就这么一干,干了二十年,直到单位前个月宣布破产,清算组的人到仓库里清仓盘点来了,吴勇也就回家了。
王新打电话是叫吴勇来清算组办理有关手续的,王新是破产清算组的副组长。
我知道,今天是领工龄买断款的日子,催,催,催什么,我就来……吴勇接完王新的电话,心里不停地嘀咕着。
吴勇终于在职工买断工龄解除劳动关系合同上签完自己的名字。清算组的工作人员一个小姑娘给了他一份,告诉他凭这份合同可以到清算组财务处领存折去了。吴勇知道,那存折上的钱,也就是买断工龄款。4000块的底数,1400元一年,我的工龄,我想想,二十四年了,四四一十六,进一点,一四得四,加一得五,一四得四,一二得二,加上4000块,应该是三万七千六百块……吴勇边往清算组财务处走,边心里默默地计算着,不知不觉就到了。
手续都办好了?办好了给我。财务处人很多,吴勇以为是财务处的人在叫他,忙应道,办好了,办好了,来,给你。但转念一惊,这声音好熟悉。
给我……原来是吴勇老婆在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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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吴勇没有领存折,而是她老婆陈梅代他领了。吴勇平时的工资都是陈梅领的,他也从不计较,都是一家人,只管每天和老婆要早餐和香烟钱,就行了。但吴勇一直想问老婆她每月的工资到底多少?老婆总是有些不耐烦地说,就那么多,反正,比我的少。吴勇每次听老婆这么说,心里就来火。好像我不如你,靠她养似的。
吴勇老婆也是厂里的车工,比他晚五年进厂,她肯学肯钻,也肯做,几乎年年都被评为先进生产者,工资也加得快。也难怪,吴勇老婆陈梅本来在技工学校读书时就是学的车工。在厂里上班后,陈梅有“陈一车”的美称,每天站在C618车床旁,动作熟练地加工着每一个零件,且件件合格。
陈梅二十三岁那年,在厂里也上了快五年班,经人介绍与吴勇成了家,陈梅人长得不是太俊俏,但也过得去,做老婆还是可以的,吴勇那些年左挑右选,到了二十七八岁,还没成家,有些急了,主要是吴勇的父母着急。吴勇在仓库里上班,不是太忙,也养成了懒散的习惯,经常早早的下班,不是到铣工卢军家里和卢军爱人张秀他们打麻将,就是到厂食堂和几个厨师玩扑克牌,一战就是大半夜。有几次,陈梅还对吴勇发发脾气,你比国家总理都忙,你也上进点,你还年轻,还有好多事要做。吴勇听陈梅牢骚,也就按时上下班了几天。几天后,又如此,陈梅气得直想骂娘。
你现在上有老下有小的,负担重啊!你能不能多找些钱来?陈梅气冲冲地对吴勇吼道。
我打麻将不就是想多挣些钱?
你真的无可救药了。
吴勇和陈梅两人也就不像刚结婚那几年亲热了。一天吴勇到张秀家打完麻将后,又和张秀爱人卢军两人喝了点小酒。吴勇有些头晕,说话有点大个起来,你屋张秀还是好,从来不管你干什么?卢军也有些吞吞吐吐地说,哪里,老婆都是别人家的好!吴勇回到家时,已是午夜一点多钟,也不知怎么搞的,他心中有一种想和陈梅做爱的强烈冲动——吴勇不想洗澡,他怕洗澡后他的这种冲动随之消失,他快速地脱去衣裤,钻进被窝,趴在陈梅的身上。陈梅猛地惊醒,但她立刻意识到,这是吴勇。她双手用力把吴勇推开,大声吼道,你搞你麻将去啰!别碰我。搞你才有味。吴勇借着酒性,说得有些粗鲁。那你还天天打麻将。陈梅又何尝不想和吴勇快乐地做回爱呢?但今天就是没一丁点儿兴趣。吴勇想强来,再一次没有成功,但强烈的性冲动,使他越来越不能控制。那你以后不能天天去打麻将了,不能天天半夜三更的回来。一阵沉静后,陈梅有些让步。吴勇也似乎听出了陈梅说这话的意思,便轻声地说道,就依你说的,我照办还不行吗?
吴勇终于趴上陈梅的身上,有些快意地活动着。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
吴勇一直想知道自己买断工龄的钱到底是多少?看看清算组的人是否算错?半夜里,吴勇又问陈梅,陈梅没好气地说,清算组的人会算错,你当人家是白痴,吃干饭的。你行,比我的多——吴勇一想,肯定要比你的多,工龄就比你长五年呢?吴勇有些得意,终于有我的收入比你多的一天了。陈梅看着吴勇暗自得意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你光荣你伟大,买断工龄的钱比我多,你怎么不混个内退呢?你这几个钱,以后还得吃饭还得交社保交医保,不然你老了,你动不得了,怎么办?你喝西北风去你吃屎去啊!
吴勇讨个没趣,有些生气,但终没发出来,只是声音有些低低地说,我只是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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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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