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嘻嘻
有人说世间的女子太多,难怪乎我们总是来不及挽留。其实,细数身边女子,哪一个不是为着某人而来,又从某人离开。岁月带不走的从来就不是倾国倾城的貌,天下有几多曲折,从你来到我身边的那一刻起,我便已立下誓言要
有人说世间的女子太多,难怪乎我们总是来不及挽留。其实,细数身边女子,哪一个不是为着某人而来,又从某人离开。岁月带不走的从来就不是倾国倾城的貌,天下有几多曲折,从你来到我身边的那一刻起,我便已立下誓言要一世对你微笑。然而我们的生命就像一条清清的河,河里是不尽的穿梭,穿梭着世间的不可多得。我以前总以为“傻子”是不懂爱的,以为一个连自己的心都控制不住的人怎么寄望她们正确地给予爱、接受爱呢,原来我竟错了,错了……爱的最深的那一个往往是最傻的!
“嘻嘻,家来啦?”
“嘻嘻,怎么,不高兴啊?”
“嘻嘻,肉!夹吃去……”
“嘻嘻,嘻嘻,嘻嘻……”
…………
“嘻嘻”其实叫西西,学名陈西。西西最讨厌的是妈妈参加自己的家长会,妈妈最害怕的是“嘻嘻”不高兴。叫陈西“西西”的,世上除了一个人都是;叫她“嘻嘻”的,踏遍生命中却只有一个。
西西注定与人不同。
“西西妈,你怎么没去学校呢?”一个大婶,西西叫她三婶,挎着土菜篮从正择菜的西西妈正前方笑脸走来。
“三婶(嘻嘻叫什么嘻嘻妈也跟着这么叫),我,我为啥要去呢?是嘻嘻有事啊?”西西妈无辜里一片担忧。
“这西西怎么回事,今天学校开家长会啊,咱家小慧昨儿个就念叨过了,她爸今早穿整齐齐的早去了,这会儿子估计该完了家来了吧!”
“我,我真不知道,嘻嘻忘了,忘了,嘻嘻忘了……”
西西妈端着草绿色塑料菜筐跌跌茫茫小脚快步走进了屋子,一声不再吭。三婶站在那儿叹了口气摇摇头,走开了。
“嘻嘻,菜,你吃”
西西埋头只顾自吃着,毫不注意妈妈脸上的表情,西西妈什么也没问,也不敢问,自那以后,西西妈再没出现在西西的学校过。
西西念完了初中念高中,念完了高中上了大学,上大学的前一晚,西西妈像个正常的母亲念叨了许多,西西那会儿才冷静下来慢慢听那个与她相守了十八年的妈妈,看着灰白黑交加的发,西西冲着妈妈笑了再笑,看到西西笑了,西西妈似乎也放下心中的担子,嘻嘻一笑。
西西进了大学,交上了很多新朋友,渐渐忘记了天底下那个傻傻的嘻嘻妈,然而西西妈却一日不止地思念着在外一人的西西。她把自家母鸡喂得肥肥的,每天中午一个人坐在木门槛上,端着饭碗,心里总忘不了两样:嘻嘻和她的鸡。她常把自己的饭扒下一半分给家里的那几只鸡。这个傻女人想:鸡吃饱了就能有好多鸡蛋,有了鸡蛋,嘻嘻就能够吃好多,嘻嘻!嘻嘻……
西西的大学生活没人知道过得如何精彩,因为西西妈也不知道,每次唠嗑唠到西西,西西妈总是那么几句,八成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所以邻居们也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西西也不是不闻不问她这个妈,西西妈每月照常收到西西寄来的信,每次隔壁陈二叔给她念完都要说句:“大学生花钱真不少咧!西西妈你可又要受苦了!”
西西妈在西西大学四年里是怎么一个人生活过来的西西不知道,而这位陈二叔可都是看在眼里的。这傻妈妈其实原来不傻,挺水灵的一个大姑娘家,打自从嫁到咱陈庄,没啥说的,任劳任怨,可不巧,怀着西西那年,她男人盖在了村西头的煤窑下再没回来,打那以后,西西妈就精神失常了,成天只会说“嘻嘻、嘻嘻、嘻嘻……”后来生了西西稍微变得听懂人话了,只是看到西西这孩子,除了叫“嘻嘻”什么都不叫,村里人干脆叫给闺女取名“西西”,想着反正听起来都一样的,这才有了现在陈西这名字。“唉,苦命的人啊!”陈二叔同情地说。西西妈每天给人洗衣服,上山拾柴火……换一点零钱,都为着叫西西不失学,叫西西高兴。这些,陈二叔全都看在眼里,所以每每非常关照。
这年西西毕业了,学的是师范,但西西却没回村里工作,找了男朋友在当地就结婚了,原来西西怕男方介意自家的特殊情况就没把母亲接过来。这一举动让全村人恨透了陈西,大伙儿骂她没良心,唯独西西妈,一日一日不言不语,照常上山拾柴火、喂鸡……直到有一天,天下暴雨,山体滑坡,西西妈脚一滑摔死在了山下。
…………
故事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不知道什么原因,陈西后来和她那男人离婚了。当她不顾全村冷眼回到陈家庄来的时候,一个举动,似乎让全村人也渐渐原谅了西西。那天西西跑到户籍办理处,硬是不顾劝说,把自己的名字改叫了:陈嘻嘻。
再后来,只是听很多学生叫“嘻嘻!……”。“嘻嘻老师,这个字念什么呀?”一个小女孩歪头歪脑期待着问着。
“这个呀:念“傻”……”说话间,西西背过脸,鼻头一酸。
…………
西西注定与人不同,她的妈妈是天下最傻的女子,这个傻子对西西的爱是所有她得到的爱里最深的,“嘻嘻”注定与人不同。她将用一生去追忆生命里那个原来是不可多得女子,那个女子,她也曾为某一个人倾城又倾国,城是心里那座城,国是心中那个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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