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在天堂放声声歌唱

愿你在天堂放声声歌唱

翠旌散文2025-04-01 11:39:39
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累倦的海子躺在山海关冰冷的铁轨上,让列车把他的灵魂带向了远方。海子的匆匆离去,似一颗流星划过了八十年代诗歌的夜空,他把短暂的生命浓缩了,让它在瞬间,显示了生命的全部光亮。海子走了,
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累倦的海子躺在山海关冰冷的铁轨上,让列车把他的灵魂带向了远方。海子的匆匆离去,似一颗流星划过了八十年代诗歌的夜空,他把短暂的生命浓缩了,让它在瞬间,显示了生命的全部光亮。
海子走了,带走了他的理想和他特有的孤独,而把一首首纯洁的诗歌留给了尘世的人们。他那兼具抒情性、可诵性和先锋性风格的诗歌,在他活着的时候并未得到与其成就相称的重视,直到他去世之后的九十年代初,才获得了广泛的好评,甚至一度引发了全国范围内的海子热潮,其中包括大量的仿作和各地的海子抒情朗诵会。后来,人民文学奖诗歌奖颁发给了海子,我想这不光是对这位天才诗人的缅怀,还多多少少是对理想主义与浪漫主义的呼唤。
十八年过去了,诗人的自杀,给人恍如隔世之感,甚至让人感到莫名其妙:一个曾经如此珍视生命、热爱生活的人,为什么选择了死亡?我想这与己与社会是分不开的。海子是一个单纯的理想主义者,他把整个生命交给了诗歌,他曾说:“我的诗歌理想是在中国成就一种伟大的集体的诗。我不想成为一个抒情诗人,或一个戏剧诗人,甚至不想成为一名史诗诗人,我只想融合中国的行动,成就一种民族和人类的结合,诗和真理合一的大诗。”正是由于这种单纯,常常使他陷入了无限的痛苦之中。他很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但他又不能违背自己的诗歌理想,以致在他的诗歌中,现实与理想、物质与精神,呈现出一种不和谐的对抗状态。这位天才诗人在他穷天极地的探寻中,不时有一道道智慧闪电滑过心灵的沉重之门,亮出了一道道奇异的色彩。而谁又能想到,海子在肩负着多么沉重的黑暗的闸门呀!绝对理想的追求,让海子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但这种付出对海子来说又是心甘情愿的,他甘愿拥抱孤独与清贫,海子生前的好友,诗人西川说:“海子没有幸福的找到他在生活中的一席之地,这或许由于他的偏颇。在他的房子里,你找不到电视机、录音机甚至收音机。海子在贫穷、单调与孤独中写作,他既不会跳舞、游泳、也不会骑自行车。”这着实让每一个生活在尘世的人们难以想象,更难以接受。然而海子却在这样的境况中写出了一句句令人敬畏的诗句:“青海湖上/我的孤独如天堂的马匹”,“天空上/海子的两朵云说/你要把事业留给兄弟,留给战友/你要把爱情留给姐妹,留给爱人/你要把孤独留给海子,留给自己”,“夜色在夜色中/我有三次受难:流浪、爱情、生存/我有三种幸福:诗歌、王位、太阳”。也许我们很难接受海子的告别方式,但我们不得不敬畏那诗意的灵魂,也许只有耐得住孤独、耐得住清贫,方可守住诗歌的灵魂。
在世纪末的前十年,诗人以他敏锐的眼光,看到了诗歌正在走向衰落,走向文学的边缘化。在商业炒作与包装下,真正的诗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群无病呻吟的“伪诗人”,他们扭曲的灵魂覆盖着秋天之上明亮的真实,他们得了通病——养尊处优而过于肥胖。握在手中的笔再也写不出潇洒的文字,就像抽不出丝的蜘蛛,眼睁睁地看着蚊虫飞过却又无可奈何。面对海子那诗意的灵魂,我们应该忏悔:一夜间,我们失去了原有的骄傲与自尊,我们背弃了属于我们的清贫与孤独,我们走向了悬崖的边沿、温柔的坟茔。如果某一天,没有一种虔诚目光能包容我们,我们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生命的过程是不可破译的,死亡也常常使我们望而生畏。当回头从死亡看生命时,一切又仿佛都是必然。虽然痛苦一直伴随着海子,但他是一个心灵健康者,他用笔走路,那支长夜无眠的笔杆,比肉体健康的人走得更远。境界,让死亡充满了韵味,而死亡也让人生归于纯净。在这个价值纷纭的年代,在这个诗意匮乏的年代,我们听到了那来自天国的声音——
秋天深了/神的家中鹰在集合/神的故乡鹰在言语/秋天深了,王在写诗/在这个世界上秋天深了//该得到的尚未得到/该丧失的早已丧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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