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船

父亲和船

戟手散文2025-04-08 05:17:03
船在我心里不仅仅是鄂西大山深处的一种交通工具,更是一种符号。六岁那年,父亲成了清江河上的一名船工,一直干到现在。父亲爱船,船是他的人生舞台。船上有船上的生活,有来至清江两岸的声音,那是一种奉献后收获的
船在我心里不仅仅是鄂西大山深处的一种交通工具,更是一种符号。
六岁那年,父亲成了清江河上的一名船工,一直干到现在。父亲爱船,船是他的人生舞台。船上有船上的生活,有来至清江两岸的声音,那是一种奉献后收获的声音。那是发动机轰鸣中,清江河上架构起的最通途的一座桥,连接着清江河两岸的人们。
父亲曾和我说,他要干到七十岁再退休。虽然水上生活相对轻松,父亲的体力也还充沛,但是毕竟他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龄了。父亲几乎每天清晨都要早起,听着清江河里轰隆地声音,清江两岸的那些要出山办事的人们都会欣喜地奔向码头。虽然半山腰上有公路,船不是清江两岸唯一的交通工具,但是人们习惯了坐船去外面的镇上,习惯了坐船走亲访友。他们喜欢坐船,也习惯了坐船,清江两岸的人们对父亲的船是有感情的。
“刘师傅,您明天出不出船呀?”每天晚上父亲都会接到这样的电话。
“出船……”简单地几个字,包含了肯定。
每天上船这是他的工作,父亲把这看成是一种责任。
父亲应该说是清江河上最老的一批船员,撑杆、发动机、船构成了他的大半个世界,每天往返于清江河上,他的工作与船分不开,与水分不开。父亲的职称只是五等船员,但是他总是在简单的工作中做到完美,在他的十几年的驾龄中,从来没有出过一次事故。一方面是他在他所从事的业务领域,技术真得很高超,另一方面或许是他沉稳的性格中一种爱的使然。
父亲默默地在清江上已经不知道行程多少公里,他没有计算过,我也无从知晓,但是那些往返于清江河上的人们都知道。父亲和船应该说是大山清江河里的一个标志了。清江两岸的人们都认识他,都坐过父亲驾驶的船。就连清江边玩耍的孩子们,看到父亲的船从门前开过的时候,都会停下来。
船上的生活是单调枯燥的,有时候,他们会几个船工在一起用打牌来消磨时光,这是船上唯一的娱乐活动。父亲有一手好牌技,在船行中,“声名”远播,有时候不知道是他的牌技好,还是驾驶技术更好。虽然两者没有可比性,但是他在整个船行里,是深受敬重的一个人。
清江两岸的人们一提起父亲的名字,就会说起他的职业。一想起父亲,我也会情不自禁地想起他与船,或许船和父亲是不可分割的。在清江两岸人们的心中,船与父亲早已经被连在了一起;在我心中,船成了父爱最独特的一种符号。
岁月如斯,十几年弹指一挥间。清江河依旧楚楚动人,变幻着四季的风韵,但是父亲却老了,额头上深深地皱纹就像是父亲的船波起的圈圈涟漪,从近及远,荡漾开去,一直波荡到我心灵最柔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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