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当哭,我抵足而眠的兄弟

长歌当哭,我抵足而眠的兄弟

鹤泽散文2025-04-08 00:34:22
1997年9月,我们在菏泽师专相遇,你笑眯眯一双眼睛,拉近了我们之间很长一段地域上的距离。从此,永远烙在我记忆里的,一直是你温顺的性情和那一对笑眯眯的眼睛。自此,那一年,在菏泽师专二号楼一个叫306的
1997年9月,我们在菏泽师专相遇,你笑眯眯一双眼睛,拉近了我们之间很长一段地域上的距离。从此,永远烙在我记忆里的,一直是你温顺的性情和那一对笑眯眯的眼睛。
自此,那一年,在菏泽师专二号楼一个叫306的宿舍里,有了我们很多很多的故事,还有了我们的充满着青春与活力的欢声笑语。
在近两年的时间里,你我同处一室,我在北、你在南,我们抵足而眠。
你开玩笑说,你想吃人,吃我们宿舍里的所有人,但唯独不想吃老四,因为他有一双臭脚,臭不可闻,熏翻了一屋子的人。
那个老四就是我,你就是我性情温顺的二哥。
1999年6月,在吴奇隆的一首《祝你一路顺风》的歌里,我们彼此踏上了各自回程的客车,自此我们各奔东西,一别经年。
毕业纪念册上,你真情留言:
四弟:抵足而眠,深受弟之“熏陶”,友情笃深;开阔胸怀,更念弟之风度。祝事业有成,生活幸福!
深受两年“熏天”之苦,而无一句怨言,胸怀开阔的应该是你,你比这个四弟更有风度。
2006年8月,全市青年教师业务素质考试,你我不期而遇,我们促膝相谈,互通近况,回首过往,顿生无限慨叹。竟不知,那一面后,我们就此诀别,此生不能再相见。
今年8月,受班长之约,12日我们同班同学聚会于菏泽。
是日,我衣冠齐整,兴冲冲前往,会前却闻一惊天噩耗,数年前你出了交通意外,人早已不在!
当时,大热天里,我如身置冰雪,神情蓦然。
于是,脑海里反复出现的总是你微微上弯着的嘴角和那一双总是笑眯眯的眼。
听说毕业后你一直不在编,刚刚有了编制,事业上有了起色和转机,你却遭遇不测,意外身亡。
提起你,我们有的只能是扼腕叹息!
二哥,今天下午我和六弟、七弟通了电话,电话里我们谈起了你,说着说着我哭了,哭得很悲痛、很伤心。
我对他们说,对于你的离去,我一直放不下,你的影子老是在我的脑海里浮现,不哭我难去胸中块垒。
放下电话,我哭了半个下午,哭得泪水纵横、稀里哗啦。
泪水中我想起了你我过往中的点点滴滴,还有你当年写我、取笑我的那首诗,没想到在这里,它成了你生命里的绝响!
一团火焰
带走了一片文字
却带来了
无数的愁思
抒发了
自己的心志
却掩不住
对窗外
一枝腊梅花的眷恋
一片落叶
陡增心中几多忧愁
又是一年枯黄时
人生几渡
伊人何在
这首诗是当时我经历了很长一段心路历程的颠簸之后,在我焚诗葬志时被你发现,你写予我的。由于特殊的经历,我记忆是相当深刻的。曾记得,当时我说要不惜重金请客买断这首诗。诗是买断了,可我买不断的是你文思与才情。
历经了十余载春夏秋冬的风霜雪雨和人生的历练,退去了人生的青涩与浮华,或许当年的我们不再无知与懵懂,我早已深深懂得人生无常,命中注定。但没想到的是,你走的竟是如此的匆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但是你的生命毕竟还是太短太年轻。
面对着你的诗作,我不禁悲由心生:
一片落叶
陡增心中几多忧愁
又是一年枯黄时
人生几渡
伊人何在
是啊,现在立秋已过,又将是一年枯黄之时,不知现在的你又是“伊人何在”呢?!
曾记得,你喜欢打球,特别是乒乓球,曾代表我们班参加院校举办的乒乓球比赛,球技在班内可说是超级棒。
还记得,有段时间,你患了眼疾,一只眼上遮上了一块纱布,成了“独眼龙”,我们不断取笑于你,于是你干脆就为自己取一法号曰“了然大师”,让我们逗趣了很长一段时间。
现在,坐在桌前,在灯光下我翻开尘封已久的毕业纪念册,你的字迹又历历在目,还是那么洒脱与率性,那笔锋拉出的流畅弧线就像你打球时拉出的优美动作,遒劲而帅气。
看着你的留言,看着你的笔迹,一种物是人非的酸楚再次涌上心头,于是我合上了纪念册。
还是让它继续尘封吧,一切都将会过去,毕竟人不可能永远生活在记忆里,明天太阳升起时,一切又都会继续!
在此,我只能以这些浅薄的文字作酒,洒泪于地,长歌当哭,聊以慰藉我曾经抵足而眠的兄弟!我曾经的那位二哥!
2012年8月13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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