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下雪时

又是下雪时

百封散文2025-03-26 11:34:37
也许,这是今春的最后一场雪。所以,我格外在意,深怕稍不留神这场雪会与我擦肩而过,会给我留下因为没有融化在这场雪中而带来的遗憾。更何况这是一场阳春白雪!做好了一切准备,调整了烦扰的心情,等待迎接这场春雪
也许,这是今春的最后一场雪。所以,我格外在意,深怕稍不留神这场雪会与我擦肩而过,会给我留下因为没有融化在这场雪中而带来的遗憾。更何况这是一场阳春白雪!做好了一切准备,调整了烦扰的心情,等待迎接这场春雪的到来。
灰蒙蒙的天空,空气冷而湿润,南风刮在脸上的时候,犹如擦了润肤的油膏,湿而绵爽。这时候,直觉告诉我这场雪就像到点即发的客车,会如期而至。所以我的心也就随着雪的一点点临近而激动。
很多时候,我在接受过一场又一场的雪之后,心中暗然生出了一种朦胧不清的疑虑,常常会扪心自问:雪对我真的很重要吗?但答案总是:当然重要。它重要的不仅仅是雪带给我的清爽,带给我冬天少有的湿润。它带来更多的是一种开旷的心境,一种安慰的感受和魂牵梦绕般的缠绵。所以,有了雪和没有雪的生活是两样的。雪落在头上、脸上以及顺着脸夹流到嘴角融化了的水珠,所带给我的那种感觉亲切而暖昧。这时候,雪似乎就不是雪了,不是那冰冷的雪花,而更像那双凉凉的小手和一片温情的嘴唇,在脸上来回摩挲和亲吻时的温存。我不知道雪带给别人的感觉是怎样的。或许许多人都在爱着雪,只是爱出的韵味各有不同。但又似乎觉得所有人都不爱雪,都在躲避着雪的到来,责怪雪给他们带来的诸多不便。这时,我便觉得雪是我的,我也是雪的。在我和雪之间有一种割舍不掉的情缘。
有了我对雪的痴情,便有了雪对我的慷慨,有了雪对我的安抚和慰藉。我就能在冰天雪地里感受遥远的亲情,感受那双小手的清凉。那双手,它是雪儿的,是雪儿在冬天的雪地里玩够了,回家后伸出来豪不犹豫地放在我的脸上,一边一个满足地捂着。那时,她一定感觉父亲的脸庞为什么这么舒服呢?
就在雪儿还未出生的时候,我和妻子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两个名字,一个是“雪儿”,一个是“雨儿”。如果她生在初冬就叫她雪儿,如果她生在秋末,自然就叫她雨儿了。这两个名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没有一点文化内涵在其中。但是,雪儿恰巧生在了初冬,而且是一个飞雪飘扬的日子。这就更让我悟到雪和我的这份天缘。外婆把母亲生在了冬天,母亲把我生在了冬天,而我们又把雪儿生在了冬天。冬天再冷,它也是迎接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季节,也是我们第一眼看到世界的最初印象。它虽寒冷,但却旷达;它虽是终藏之极,却有待发之势;在它寒冷的外表下孕育着的是无限的春光。更何况冬天有美丽而壮观的雪和雪景呢!
孩子在很小的时候,对自己的名字没有太多的认识,就像无法选择她的出生一样,无法选择她的名字。雪儿也是一样。她对“雪儿”这样一个名字从未提出任何问题,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给我取这样一个名字。我也从未向她解释过这个名字的含义。她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又干净又亲切又好听。有时甚至为小朋友们叫她“白雪公主”而自豪。直到几年以后的某一天,雪儿一副庄重的样子说:“爸,我知道你为什么给我取这样一个名字了,因为你喜欢雪”。我只是淡淡地笑着,没有任何解答,但心里却有一种自慰和满足。女儿总算理解了这个名字,这就等于她在以一种逐渐成熟的思想理解着她的父亲,理解父亲的情趣爱好和处世原则。这种理解没有经过一点说教和灌输,但却那么贴切,那么透彻,那么自然。就在有一天大雪纷飞的日子,雪儿背着重重的书包从外面回来,身上落满了雪片,但她却一副神秘的样子,眼镜下露出顽皮的目光。她把手指放在唇边说:“爸,今天你称心了吧,我在路上就和同学们说,我爸今天肯定高兴,我爸今天肯定高兴”。是的,我高兴的还不仅仅是这场大雪,我更高兴的是女儿对我的理解。只是我不知道雪儿他爱雪吗?也许她真爱,也许她为了父亲而爱。有了女儿的理解,更加深了我对雪的钟爱。我甚至能在梦中找到那个银色的世界,一个充满弥幻的世界。
南风袭来的湿气越发的浓重,脸上已经有零零星星的雪花落下,它使我抽紧的心弦骤然松弛,远远近近、大大小小的雪片像飘忽的蒲公英在空中飞舞着,展进姿色后轻轻落在地上。这样下去,雪儿的世界会很快地营造起来,那个背着书包的欢快身影就会慢慢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论是白昼还是黑夜,不论是早晨还是黄昏,她都会如期而至。依然会披着满身雪片,面夹红润,那副笑颜会永远留在这片雪地上。有一天雪化了的时候,那副笑容还在,还在我的心中。
雪终于下大了,整个世界一片苍茫。
雪以它那清纯洁雅清洗着这个世界的混浊,清洗着我那淡然的心伤。它飞舞着轻轻地落在肩上,落在脸上,那凉凉的感觉犹如片片温情的嘴唇的轻轻一吻,一股清爽沁入心底。这时,手机响了,一条短信划过屏幕,它像一道金光,染亮了飞舞的雪花:“爸,下雪的日子你的心情一定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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