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自家乡的记忆(四)
叉鱼记在我的记忆里,随着父亲一起去叉鱼是让我既忐忑又颇感威武的一件事,其实父亲去叉鱼的次数很少,也就寥寥的几次而已,也大都是在我们兄妹仨嘴馋的可以的时候父亲才会亲自出马,不过每次出征都会斩获颇丰。叉鱼
叉鱼记在我的记忆里,随着父亲一起去叉鱼是让我既忐忑又颇感威武的一件事,其实父亲去叉鱼的次数很少,也就寥寥的几次而已,也大都是在我们兄妹仨嘴馋的可以的时候父亲才会亲自出马,不过每次出征都会斩获颇丰。
叉鱼大抵上都是在初夏的雨季,江南的初夏,天空仿佛被捅了个窟窿,连绵不绝的雨水,让纵横交错的河港汊渠里的水盛的满满当当,柘林湖(现在叫庐山西海)的河水也浸漫到草滩,柘林湖里大大小小的野鱼也随着河水进入沟渠,进入草滩,其实这个时候还不是去叉鱼的最佳时机,待雨水停了些时日,河水也退却了一些、清澈了一些才可以。
叉鱼一般都是在夜里,天还没黑我和小妹就忙不迭的帮父亲准备:一个很亮的手电筒(不是照明,叉鱼的时候才用)、一个类似灯笼的火把、足够多的松油。到了晚上父亲穿着蓑衣,戴着斗笠,脚踏高筒皮靴,一手打着火把,一手紧握钢叉像即将出征的武士煞是威风。我是家里的老大又是男孩帮父亲打下手的自然就是我了,背着竹篓雄赳赳的跟在父亲后面引得两个妹妹羡艳不已!
初夏的夜依然有些凉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水汽,父亲打的火把冒着火红的火焰,微风过处火苗便哧啦啦发出声响,漫漫的草滩上出奇的宁静,草丛中蟋蟀的鸣叫和远远近近的蛙鸣更衬托出夜的寂静,这种寂静于我来说却有些胆怯,我紧紧的跟在父亲后面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父亲犀利的目光在这纵横交错的沟渠和漫漫草滩上搜寻着我们的猎物。没过多久,父亲就在一个沟渠里发现了一条不小的黄尾鱼,父亲示意我拿过去手电筒,打开手电,黄尾鱼在瞬间强光的照射下竟然乖乖的趴那一动不动,父亲说是迟那是快投叉掷叉,动作一气呵成,黄尾鱼被牢牢的叉住,“噼噼啪啪”拍打着水面挣扎着,渔叉处一缕缕红色漫出水面。一条两三斤重的黄尾鱼就这样捕获成功了,随后我们又开始新一轮的搜寻。如此,一晚上下来可以收获半木盆各色美味的野鱼,第二天凌晨回去往木盆里一倒,两个妹妹围着木盆叽叽喳喳欣喜不已,当然那种凯旋而归的喜悦也是不言而喻的。尤其母亲把鱼煎好用辣椒一炒,用鱼汤泡饭那实在是人间第一美味了!
时过境迁,我们兄妹三人也都长大成人,分布在不同的城市,父亲矫健的身影现在已经变得迟缓木纳,两鬓也变得斑白,曾经纵横交错的河港汊渠、漫漫草滩都被拦腰截断的堤坝变成了现在私人养鱼的场所。那初夏夜随着父亲去叉鱼的场景怕只能定格在记忆里了吧?!
2015年5月28日于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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