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一个人时的卑微

爱上一个人时的卑微

一把子散文2025-06-07 16:58:46
是正宗的冬天了吧,四下里逛着可以刺破美人皮的风,触目是浑沌了眼与心的淡灰的空气,树再没了前些日子的潇洒豪放,瑟瑟着,是一个输光了家当的男人,在女人面前的胆怯。一下子就静了,热闹的田园,热闹的街市,不知
是正宗的冬天了吧,四下里逛着可以刺破美人皮的风,触目是浑沌了眼与心的淡灰的空气,树再没了前些日子的潇洒豪放,瑟瑟着,是一个输光了家当的男人,在女人面前的胆怯。
一下子就静了,热闹的田园,热闹的街市,不知什么时候就谦卑了,成熟了,不再打打闹闹渲泻自己过剩的精力,阳光也找得籍口,懒得卖力一照,窝着,混着,晚起早睡地糊弄时光。
谷子果子很整齐地码放进屋子里,筐子里。昏昏然做着或远或近的梦。人闲了下来,呼朋唤友搓牌的搓牌,织毛活的织毛活,围着火炉闲侃,或者就干脆睡大觉去。这个季节,无论做什么或不做什么都觉得挺适合。
但请记住:不要在这样的时候去爱一个人。
爱上一个人,是愿意把自己最好的东西双手奉上的。可是,此刻,你有什么是可拿得出手的呢?菊花已经谢过了,梅还有段时间才肯开;柚子桔子已经收藏了,皮皱着,一张经霜的脸,过时的拿不出手。月亮已自顾自取暖去了,十来天也没来接太阳的班,来了又怎样呢,不过是冷着的一张脸。爱情是禁不起寒风中搓几回手的,纵然你适时脱下大衣披上她的肩头,牙关紧咬地绅士着,她也未见得有多领情,还不是在你转背的刹那,把口冷气吐到你的后颈窝里去。
在屋子里生好红泥小火炉,再来点百年张裕,让艳艳的奢侈,血色的情愫点染你近四十度的高热,哄着,求着她与你共享。人是来了,破门而入劲劲的一道寒气,伸过冰一般的一双手,你受宠若惊地握住,先是柔柔的,因热切地要渥暖她,渐渐就握得紧了,以为她是会体谅到你这份心意,安然接受的,没想到她却狠狠地抽出手来,说你没病吧,什么意思呢,握的这样不规不矩的。愈慌,半弯了腰牵她至炉前垫好了厚厚绒毯的椅子上就坐,将加热的红酒送上。她撇撇嘴,哼一句:附庸风雅。好一味降热药呀,你大窘,颜红,汗下,额上腾腾冒气,体温表刷一声响,爆裂,零下二度半。上牙撞着下牙,格格着,加衣也没用。枉自有CD里的花好月圆不厌其烦地凑着趣,早已扶不起你下溜的脊背。
好容易熬着个这么个日子,太阳按时上了班,还比平日加了把火,风成全你似的去山那边玩去了,她褪去厚厚的包裹,为你描画好一副春景,让你疑心,春天早已经来了,是你太懒,太愚,以至于错过了那么好些美好时光。逛商店去,逛公园去,逛超市去,你掏空了钱袋,掏空了心,轻得找不着自己了。也罢,努力做她捏钱袋提手袋的影子就是。
风大约在山那边玩累了,顽皮一跃,把她刚买的一条披肩拖去了老远,你呼呼地喘着粗气跑去半里追回来,太阳就适时客气地与你道BYEBYE,她抬抬手腕子,缩缩肩,你知趣地把影儿交还她,忙忙草草找自己去。
一个人躺在半天也渥不暖的被子里,哈团白白青青的冷气,缠着,绕着,转着圈儿,半间屋子塞着的,是一声半声叹息。
绕着冬的篱笆奔跑取暖,忍不住在画向空中抖抖的几枝写意画旁留下几行心得,算是过来人给后来者一份小礼吧:
择取一个日暖风轻的季节去爱吧,一个月色幽媚的夜晚去爱吧,一个鲜花若锦的花园去爱吧,一片草色繁茂的草地去爱吧,任是随手扯过一枝一蔓也是情色兼具,风情万千。千万不要在这样一个窘窘的冬季,演绎让人心碎的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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