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寒沟到阿维滩

从寒沟到阿维滩

边式小说2025-04-05 11:05:42
工作太忙,儿女太多,都不应该成为父母漠视孩子发育、忽视孩子成长的理由。孩子一旦长大或多或少会在心里留下这样那样的阴影。也许不受宠的你会在九儿身上看到自己童年的影子,但本故事纯属虚构,切勿对号入座。寒沟
工作太忙,儿女太多,都不应该成为父母漠视孩子发育、忽视孩子成长的理由。孩子一旦长大或多或少会在心里留下这样那样的阴影。也许不受宠的你会在九儿身上看到自己童年的影子,但本故事纯属虚构,切勿对号入座。
寒沟
寒沟飞机修理厂的人都知道,王厂长有一个两岁多的哑巴小女儿九儿,虽然妈妈说她的女儿会说话。九儿是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只知道修理厂的一边是山连着山,另一边是戈壁挨着戈壁。一条宽阔平坦的飞机跑道伸向戈壁深处,大片大片的骆驼刺在风沙下哆哆嗦嗦,无忧无虑的小蜥蜴在砂砾上穿来窜去。每天九儿像一只流浪猫一样在机场里游荡。
早晨,爸妈忙着上班。爸爸一如往常看也不看九儿出门上班了;妈妈用温热的手摸了摸九儿的小脸,说:“煮鸡蛋和水放在桌子上了,乖乖的在家别淘气啊。”九儿听了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妈妈的目光已滑过九儿的身体,笑眯眯的盯着哥哥,哄着他,抱着他,出了门,上了锁。“吧嗒”铁锁轻轻地磕碰房门的声音稳稳地砸在九儿小小的心坎儿上。九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闭上了嘴,慢慢的蹲了下来安慰地上的小潮虫:“妈妈太忙了,没空儿听九儿说话呢。”小潮虫蜷缩成一个西瓜团,并不理会九儿。“唉”九儿又轻轻地叹了口气,小潮虫太累了,昨天它已经陪九儿整整玩儿了一天。九儿用小手指慢慢的把西瓜球拨到了墙角,小潮虫高兴地去找妈妈了。九儿瞟了一眼房门,径直推着小凳子朝窗台挪去,猴子一样爬上小凳子,又爬上窗台前的书桌,再跳上窗台,打开插销,推开窗户,慢慢的探着脚尖,脸朝里小手紧紧扒着窗框滑下窗台,随手拍拍身上的土关上窗户。“小丫头,过来!”猫儿似的九儿刚刚站稳,邻居的张姐姐笑着叫她。张姐姐不能用脚走路,只能用左手搬着左脚用右手搬着右脚,弓着背移动起来像一只大大的蜗牛。张姐姐太寂寞了,自从发现九儿的秘密后就拽着九儿说个不停。她一直说自己是从飞机上摔下来才瘫的。那美丽的银色大鸟怎么能把她扔下来呢?九儿不相信,默默地走开了。“可怜的小哑巴。”身后传来快乐的声音,张姐姐很高兴有人和自己一样有残缺。
苹果
九儿太低了,路边花丛下的草尖儿都高过了她的头顶。九儿信步向前走,仰着头看着和天一样高的树上挂着青青的苹果,“咕咚咕咚”咽着口水。昨天哥哥吃苹果的时候那香味儿九儿捂着鼻子还能闻见。
“嘿,小家伙想吃苹果了吧?”一个像铁塔一样的飞行员叔叔随手摘了一个苹果弯下身子亲切的递到九儿手里。九儿两手紧紧攥着香香的青得发亮的苹果,上下打量着这个陌生人,用胳膊蹭了蹭嘴角的涎水。飞行员叔叔看见笑了,露出一弯白白的月牙儿。九儿刚想说“谢谢”,身后传来一声:“张机长,她是个小哑巴。”机场的指导员那个貌似慈祥的眼镜越过九儿和月牙儿叔叔握手。九儿咽下了谢谢,默默地低头嗅了嗅苹果的香气,猫儿一样逃了。
九儿捧着香气扑鼻的苹果,用粉红的小舌头舔了一舔,匆匆向戈壁走去,小蜥蜴们一定会羡慕死的。路过停机场,看见许多人在搬东西,那些闪得人睁不开眼的黄色小砖,他们说是金砖,很值钱。九儿远远看了一会儿不以为然,紧紧搂着苹果转身想走,却看见月牙儿叔叔也在,她有一种冲动,想过去对他说谢谢,可是眼角一扫看见爸爸正在忙碌。九儿知道爸爸根本永远也看不见她,但还是害怕爸爸寒冰一样冷冷的眼神。九儿打了一个哆嗦逃也似的跑开了。
大银鸟
戈壁滩上的飞行跑道一如既往的平坦,跑道两边东一丛西一簇的骆驼刺像小树一样为九儿遮住刺眼的阳光,远处防风驻沙的沙枣林一眼望不到边,暴露在日光下的石砾沙土隔着鞋还烫得小脚发疼,据说中午戈壁上的沙子可以烫熟鸡蛋呢。九儿躲在骆驼刺的阴凉下,一只蜥蜴匆匆路过,另一只小蜥蜴却好奇的停下来,抬起头很是羡慕九儿手里的大苹果。九儿咬了一口笑眯眯的递给它,小蜥蜴看也不看就跑开了。九儿心满意足的啃着大苹果,酸甜的汁儿从嘴角溢了出来。“呼…………簌”尖锐的呼啸声托着一只银白色的大鸟在跑道上冲刺,大银鸟在远处腾空而起如箭一样刺入天空,身后带着一股热浪卷着风沙推着九儿向前踉跄了几步。她紧紧搂住苹果,注视着大银鸟消失成一个点。蜥蜴们早已习以为常,并不害怕,只是用四只小爪子牢牢地趴在地上。
大银鸟飞走了,香甜的苹果吃完了,小蜥蜴们都准备回家吃饭了,九儿只好向小蜥蜴们摆摆手,用脚踢着一个小石子低着头往回走。
不知是吃了树上的苹果,还是机场的金砖怕被人看见,也许是小蜥蜴们有了新的朋友,总之爸爸把窗户钉死了。九儿只好把小脸紧紧地贴在玻璃上,小鼻子压得扁扁的,眼巴巴的往外看,像一只困在笼子里哀怨无助的小兽。
阿维滩
困在屋里的九儿更加乖巧安静了,幸好这样的日子只持续到再次苹果飘香。哥哥要上学了,飞机修理厂没有学校,妈妈带着哥哥和九儿从寒沟搬到阿维滩,九儿的几个姐姐都在那附近上学。
哥哥上学那天,屋外的麻雀飞上飞下吵个不停,九儿静静的拽着哥哥的书包不放手,任凭哥哥怎样拍她的脸。妈妈叹了一口气,九儿还不到四岁呢,无奈之下只好用手帕匆匆包了一支铅笔和一个本儿,只当是九儿的书包。门外的麻雀停止了吵闹,站在窗台上歪着头好奇的看着九儿尾随着哥哥走出了家门。一条平坦的柏油马路由军属院通往阿维滩小学,路两边是深深的排水沟,不知名的小虫儿在草丛中跳来跳去,美妙的鸣声从沟底阵阵传来,九儿看也看不够,听也听不完。路一边是一望无际的菜地,整整齐齐,有高的,有低的,有宽叶的,有尖尖长长的,可惜她一样都不认识。绿绿的菜地中间几个穿军装的叔叔正在忙碌,看见一群孩子经过都停下来微笑,可是他们都没有一口弯弯的白白的月牙儿。路的另一边是更广袤的草地,时常有苍鹰俯冲而过,吓得成群的不知名的小鸟儿尖叫着仓惶而逃。九儿很满足享受着大自然的美,静静地跟在哥哥后面,闭着眼吸着青草味儿的空气。
阿维滩小学不仅收军营里长大的孩子,也兼收附近维吾尔族和回族老乡的孩子。小小的九儿只有蹲在凳子上才能够趴在桌子上写字,足足比维吾尔族同桌名字叫“也桑巴”的男孩低一头。学校里高高挂在旗杆上的红旗,简陋的两排教室,平整的操场,结实的单杠双杠,诱人的秋千,还有四周红砖砌成的围墙都成了孩子们的乐园。九儿像初放出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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