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茸山传说之无心花
相传茸山脚下有个无心谷,谷中有一碧潭,潭边只种一花,此花无蕊,故名无心花。花期七百年,前七十年呈湖水色,中间六百二十九年十一月渐变土色终为金黄,最后一月昼夜金光闪耀。那一月,白日与太阳争辉,夜间更羞涩
相传茸山脚下有个无心谷,谷中有一碧潭,潭边只种一花,此花无蕊,故名无心花。花期七百年,前七十年呈湖水色,中间六百二十九年十一月渐变土色终为金黄,最后一月昼夜金光闪耀。那一月,白日与太阳争辉,夜间更羞涩月亮,吸引无数茸山灵兽及路人前往,只可惜无论人兽皆无返还。天上的月亮已经比较圆了,又大又亮,透过枝杈散了一地,屈指一数,下月的八月十五一过,我到柳庄已整整一年。
“团圆,磨墨”这是柳家的独子柳磊,在叫唤我。
“好嘞,公子”我是公子的书童。初到庄中,公子听闻我与家人失散,无处可去,便赐名团圆,希望有朝一日我能与亲人再次相聚。
公子画了一幅画,好深的一汪潭水,潭边皆为金色花瓣的娇艳花朵,“你看这像不像你家乡的山谷?”我瞅着画纸呆呆地出神。
“唉,都快一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的团圆是个哑巴,不过我就是喜欢你那斯文安静样,话不多,最适合陪看书写字……”公子一边絮叨着,一边挥笔写了一个“家”字,浑厚的字体就如同公子强健有力的身子。
“这画赏你,知道你总想着以前。”公子扔下笔,转身躺到柳木藤椅上,“你知道么,京城来书,赶在下月十五就是我的双十生辰,爹娘回庄给我祝寿。我已经有一年没见到他们了,也不知道和记忆中的长相是否一样。你也和家人失散快一年了吧,去年中秋后送走入京授玉命的父母,回庄路上遇到破麻袋中瘦弱的你,你不哭不闹只一双眼睛水镜般看着我……”说话声音愈发低沉,像是在梦中呓语。
我知道公子睡下了,拿着画蹑手蹑脚关上屋门走至庄中。皎洁的月光下,画中娇艳欲滴的金花,我抚摸着花瓣,“真像呐,只是细细一看又不像。”
转眼,八月十五将至,庄中上下忙成一团,张灯结彩迎接二老玉命回家探亲。月亮一日比一日圆润,我的神采也滋润着。
“明天爹娘就回来了,你还没见过我的父母吧。我父亲很威武他常年在外打仗,武艺超群,我母亲是个柔情似水的女子,绣工更是京城内外一等一的。给娘寄去的书画中有你和我踏青的图,我喜欢柳绿你喜欢金色,娘就给你裁制了一件金丝边的长袍。”
其实我见过公子的双亲,只远远的一眼,男子威猛女子蹁跹。公子有张画,他的父母的在庄中琴瑟和谐的场景。我没见过别人的画,但是公子的画唯一真字,只要他见过的或者有人描述的他总能画得八九不离十。我的娘亲告诉我那男子在茸山狩猎百发百中,那女子心思慎密眼睛雪亮。所以他俩离庄后,娘亲急急送我入庄。
在离庄百米开外的必经之路上,一个破麻袋一个瘦小的身躯,果然赢得公子的怜悯不顾管家反对执意收留我在庄内照顾花草。
三月后公子的书童重病,公子慈善请医入庄诊治,虽用尽良药,仍三日后离世,于是我便成为公子的新书童。
终于到八月十五了,太阳西下,二老还未归家。公子穿戴齐整,一身柳色长袍,脸上显得焦躁,“如何还未到庄?”我盯着暖暖的夕阳,一点一点消失在视平线内。我知道是娘亲在为我争取时间,只等圆月出现。
“公子,别急,既然书信书今儿回庄自然是会回来的,无非是路上停歇耽搁了点时日你先回屋歇会,一会子有消息我一定来告诉你。”我安抚着公子往屋内走。
月亮开始一点点显现,一炷香过去,完全的黄橙橙的圆盘一般。“公子,公子”我叫唤着。
“老爷夫人回来了?”公子虚踩着鞋跑出屋。
“公子,你知道么,今天我的娘亲也要来看我了。只是我想向你借样东西,不知你肯不肯。”
公子环顾着周围嚷嚷着“团圆你在哪?真的么你找到你娘了?我还向京里的朋友托了信帮你找家人呢……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一双手从背后伸进公子的身体,一颗火热的心瞬间抓出,在月光下残红残红的。
“你的心,我要你的心,我就能再活七百年”我看到公子俊美容颜里显现的惊愕。
“我是茸山脚下无心谷中的一朵无心花,娘亲让我吸食了茸山黑熊的胆汁雪狐的精血加上近七百年的修炼方可幻化人形,娘说唯有在元月十五对着月神拥有纯净灵魂的心,方可成人再活七百年。七百年再修炼成者将位列仙班,然灰飞烟灭。娘已经有了一颗心成为人类,而你是她为我挑选的人。你的心给我,我就能与娘亲团聚。”
吞下公子的心,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在体内散开,四肢舒展。只是不知为何,我看着倒在月光下的公子,内心一阵揪心的涨,眉头紧蹙。原来这就是人间的疼。
庄外传来噼噼啪啪的爆竹声,我知道公子的双亲回来了。我侧身躲进假山后,才一会功夫,夫人老爷见到死去的公子,夫人把小包裹往地上一扔,抱着公子大哭起来“磊儿,我的磊儿,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回来了……”
我看到散落的小包裹里滚出一件镶金线的袍子和一件湖绿的长衫。我的眼眶无端地湿润了,背后一双玉手抱住了我,我知道那是娘亲,我终于可以闻到娘身上淡淡的花香,感受到娘身上的温暖。“孩子我们可以回家了。”娘亲在我的耳边低语。
我回到日思夜想的山谷,见到了我的兄弟姐妹,大家祝贺我再延七百年的寿命。
七天后是公子火化的日子,回山谷无忧无虑的日子已经六天了。我实在忍不住好奇,驾着夜风赶到庄中,公子的屋子还在,和以前一样的摆设。我看到那幅公子送我的家的画,其实我忘记告诉他,潭边的金花皆无蕊,公子的画上每朵绽放的花都有其骄傲的花蕊。公子躺在屋内穿着他母亲新制的长衫,旁边放着我的金边袍子。
终于我拿着三角木架对准自己的心,原来这是一颗乌黑的心,一直以为公子给我的心是红彤彤的如太阳般圣洁,可真正变成我自己的却原来是黑漆漆的一颗心。我念着古书上的咒语,将心送入公子体内。
我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化成灰,再一阵风全散了。回谷中的几日我从潭底的禁区偷出了挖心使人复活之法的咒语,我想也许是在公子身边的日子久了,也许连母亲都不曾有过的给予公子却给予了我,也许是我有了公子的心成为了人才会有人的想法。
身子开始变轻,我似乎飘了起来,我还能看到下面的一切,我看到公子醒来夫人老爷热泪盈眶,我看到公子在前屋后院找他的书童也就是我,我看到我的娘亲疯了般到处找我,还看到谷中的兄弟姐妹,茸山上的奇珍异兽。
“花无蕊,无心花,你能舍生为人,方位上道。又因你助人团聚,法号团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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