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陌生的地方回来
23:00,车轮转动,在那个下着雨,还打着雷的夜晚,最后,还是离开。当电话响起,我将不能继续承认,如她说的不再离开。桌上依然放着未完成的稿子,但是那原先约定的,在她离开的时候,我会去车站送她,将不再可
23:00,车轮转动,在那个下着雨,还打着雷的夜晚,最后,还是离开。当电话响起,我将不能继续承认,如她说的不再离开。桌上依然放着未完成的稿子,但是那原先约定的,在她离开的时候,我会去车站送她,将不再可能。屋外雨声很亲切,一直敲打我窗。几日后,我出差,一直没有了回忆,直到我出差回来,再次坐到窗前,才想起了很多事情。发现自己喜欢夜晚,在夜晚静静发呆,也是一件很值得纪念的事情。在开车的时候,会感觉是心在走路,特别是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你会发觉前方的路都是没有尽头的,让心流浪也是没有绝境的。于是,我似乎可以理解一个流浪的朋友,回来说,当你去陌生的地方看到很多风景,你会想一直走下去,不想再回来。一旦回来就感觉原先所熟悉的这个城市是陌生的,不属于自己。于是就会疯狂地想着离开,怀念着远去的路。
我也还依然怀念着,怀念着那条没有尽头的路,我希望它是可以走到黄昏,跨过夜幕,来到清晨的。蓝心说,要去流浪就要去西藏,所以我就向往着能彻底放弃和解脱。我会很用心地跟新来的同事说,努力吧,你会成功的。他们会对我说谢谢,会有感激,其实我是最幸福的。我也有很多朋友,我们相处得很好。我还有爱我的妻子,有关心我的亲人。偶尔,还能听到电话里母亲的声音,还能在视频上看到哥哥长头发的样子,我是最幸福的,也已经满足了。而我要放弃的,要摆脱的,是那些所谓的结婚男人的不快乐和枷锁吗?还是那周折于工作与生活之间的琐碎和不堪?
我的心开始走远,走到一个遥远的连自己都不认识的地方,对着脚下的石头,告诉自己,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但我很安全,也无从畏惧。我身边有一个和我同行的女孩。走路的时候,我希望她站在我的右边,因为我实在害怕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孩,会受到外来横物的侵害,这大概是世俗男人惯用的伎俩吧。我开车的时候,她安静地坐着,我们很随意地聊起了现代人是如何疯狂地追求古老的已不存在的东西。如果说南宋古都复建是在复古文化,那么试问800年之后,更多的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东西在哪里?这是让我心动的话题,当我也如众人沉迷于古建筑的时候,他却冷眼静观,好象要看穿我身上尘世的俗。
夜深了,因为不认识路,我们在陌生的城市,开着车但不知前方的路,迷茫得没有一点目的。终于找到一家满意的宾馆,在我的怂恿下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孩住了同间房。当深深的夜已经来临,男人在心底疯狂地希望有一些新的故事发生,睡意已经很浓,却叫人无法入眠,心里还在挣扎,那是怎样的一种期待和谴责?当男人们在欣赏自己的品德高尚的时候,潜意识里的又不断闪现那些世俗的东西。但总算还是过去了,我睡下了。她还在电脑前写她细腻的文字,我就在电视的声音里,迷糊着清醒,又清醒着睡去。
天终于就要亮了,其实我知道,天一定会亮的。看着她很随意的睡姿,我在想,她是真的对我信任了。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美极了。天亮了,不记得窗外是不是有阳光,但那重要吗?我们一起说好了,凭着感觉走,一定能找到家的方向。相信只要走着,罗马一定是在前方。慢慢的,慢慢地,我们出了这个陌生的城市,车子背着这个城市爬上了一条宽大的高速。
在宾馆里错过早餐,她拿出了巧克力。之前,巧克力是什么味道,我不知道,如果你仅仅告诉我是甜的那我认为是不全面的,起码现在我是这么认为。“我要吃……”。我希望自己可以幼稚一点,就一点点。我没有用手去接,只是张着嘴,连头都不转,期待着……那是一股这样的香醇,巧克力慢慢地在心里融化,满脑子的爱意,关爱,温柔,体贴……我在脑海中搜索了我所有的知识都没有找到可以很贴切表达我现在的感受的词句,一万字,二万字,三……更多,都不可以做到。我不想让自己透支我的幸福,我找个借口,我说:“我吃多了会肚子疼。”呵呵,其实,我是怕自己会醉了,会醉得没有了知觉。油门机械地被踩着,码表上的数字越高也就意味着时间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就要到家了,我们都知道,那也就意味着离开。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在一起是快乐的,那就没有理由不希望多呆一会,就一会也好……就一会。我只谈过一次恋爱,我们在一起三年,但我们没有性,我觉得真正的爱情是不应该有性的。后来她离开了我,理由是她觉得我爱她不够彻底,从此我对爱情有了新的看法。后来,我就找个人结了婚。
当我遇见了这个女孩,却脆弱地觉得自己需要借她的肩膀靠一靠,哪怕就一会。她很信任我,倾躺在我的臂膀里,很安静,就这么静静地依靠了很久。当我撒手离开,我排山倒海地责备自己,当我拥有了心底期待的依靠,当我感觉很满足的时候,我是不是还应该去考虑一下对方,她是不是被我的满足所伤害,是否埋怨我太过自私?如果是的,请告诉我……直接告诉我,因为那不是我最终想要的结果!
午后的太阳很猛烈,听说等夜幕降临就会下暴雨。我是踩着石头到公司的,记得已经好多天没来了,走进去有种熟悉的陌生。这是青砖铺成的路,我踩着它们,很干净。今天是周末,惟独我,一个人的脚步声,一个人的脚印。
公司周围是居民住宅,每天早晨来上班可以看到邻里的老人坐在园区门口,我每天都可以看见他们。遇到我拿着相机追拍地上蹦跳的青蛙的时候,他们会说我是一个古怪的小男人。
从陌生的地方回来,回到熟悉的城市,熟悉的办公室,再熟悉地敲打键盘。窗外,夜幕已经降临,但并没有传说中的暴雨。我那细心的妻子,也已经催我回家,她说做了好吃的在等我了,其实我是很幸福的。她走了,我希望她也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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