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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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穴小说2025-05-26 18:58:56
一党委副书记马驰今天上班比往日来得早些,他没进三楼自己的办公室,而是一直爬到五层楼上,刚在走廊尽头的一间办公室前停住,一条黝黑的汉子不知从何处窜出,直直地竖在他面前,惊得他手里的公文包都差点掉到地上
一
党委副书记马驰今天上班比往日来得早些,他没进三楼自己的办公室,而是一直爬到五层楼上,刚在走廊尽头的一间办公室前停住,一条黝黑的汉子不知从何处窜出,直直地竖在他面前,惊得他手里的公文包都差点掉到地上。汉子双手比划着说:“鱼,我的鱼!你们放炮震死了我好多鱼……”
马驰愣愣地听了好一会,才听明白汉子说的话。昨天晚上,厂里为庆祝建厂二十周年,打了二十万元的焰火礼花,汉子是附近的农人,说放礼花隆隆的响声,震死了不少他鱼塘里的鱼,要求厂里赔偿。
马驰听了又是一愣,昨晚放礼花的地点他记得,是在家属区广场上,而农人的鱼塘则是在广场下方100多米处,怎么会震死鱼呢?一眼瞥见厂工会主席王一行走了过来,就对汉子说:“我不管这事,你找他,他管这事。”就急急地下楼了。
下到三楼,他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瞧见五楼纪委书记办公室的门钥匙,横着身子躺在面前的办公桌上,自己都觉得好笑了。昨天,总公司正式下文,任命他兼任厂纪委书记,纪委书记办公室的钥匙就交到了他手里,他随手丢在办公桌上,并没有放进包里,今早却急急地爬到五楼去了。这时,纪委副书记王秋平进来,问他的办公室设在三楼还是五楼?他征询地问:“你说呢?”
王秋平很瘦,也很高,与比他矮的厂领导谈话,他都知趣地后退几步,或找张椅子坐下说,避免领导仰着脸向他汇报工作的嫌疑。马驰1米65的个子,刚齐他的脖子,他连忙后退着坐在沙发上,说:“五楼挨着工会,经常有职工来找这问那的,有点杂,我看还是三楼好,和党委在一层楼,有事也好请示商量。”
尽管马驰知道五楼望得见长江,可以细品江边风景,远眺对岸错落的原野和青翠的群峰,但想到刚才的事,就不吭声了,决定仍在三楼办公,五楼办公室作为纪委研究重要事情的小会议室。
王秋平腰上的手机响了,他对马驰说声对不起,就对着手机“嗯嗯啊啊”一阵,最后说:“这样吧,小江,我把情况向马书记汇报一下。就是党委马副书记,今天正式兼任我们纪委书记了。对,你认识的,我正在他办公室。”
王秋平收了手机,对马驰说:“是江流,你认识,去年底才从一分厂调上来的小伙子,苦了他了。张大文‘双规’快两个月了,全是他一个人顶起,这些日子几乎天天打电话向我诉苦,要求换人,这不又来了。”
江流是一个白白净净戴眼镜的小伙子,一双大眼总是露出沉思的神情。记得第一次看到江流时,马驰还问过王秋平:“你是不是看他一天都在思考问题,才把他挖到纪委来的?”
王秋平回答:“他不但善于思考,文笔也可以,你知道,纪委就差一个笔杆子。”
马驰有些不满地说:“纪委这么多人不去,让小江一个新手去?那工作虽然苦,可也很重要呀!”
“就因为苦,大家都欺小江是新来的,都不去……”
“那不行!”马驰打断王秋平的话:“你马上安排,明天开始派有经验的人去,一星期一换。”
王秋平答应了,但还是忧心忡忡地说:“马书记,张大文那里毫无进展,江流汇报那家伙狂得很,一点有价值的问题都没交代,外调也没了解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还要‘双规’他多久呢?”
“你说呢?”马驰问。张大文是供销部的部长,因涉嫌巨额经济问题被“双规”,纪委工作是党委书记亲自抓,马驰略了解一些,但并不知道全部案情。
“我看把他送到县检察院去算了,由他们决定是放还是查,拖久了再无进展,我们更被动。”
“我把情况了解清楚再说吧。”马驰说。
王秋平张张嘴,欲言又止。
桌上的电话响了,马驰拿起电话,厂工会主席王一行有些幸灾乐祸地说:“祝贺你呀我的纪委大书记,今天刚上任,就有一个扬眉剑出鞘的任务等着你和我们一起干呀。”
“我就知道,是祸躲不脱。你小子得意得快忘形了吧。”马驰回答。两人是老朋友,时常无拘无束尽兴地开着玩笑。
王一行告诉他,鱼塘主人是个刁人,男的到党群楼闹,老婆就到行政楼闹,厂长知道了,要纪委、工会、企管处派人去调查,由纪委牵头,协同解决好这事。并告诉他:“你别走,厂长要亲自打电话给你交代。”
果然,没一会儿厂长的电话就来了,要他分外重视这件事,掌握好度,是放礼花弹造成的,该赔就赔,但也不能随他狮子大开口,让什么人都来吃唐僧肉,不是厂里的责任,作好解释工作,坚决不赔一分钱!
放下电话,马驰不禁叹了口气,对王秋平说:“通知工会和企管处的人吧,一起到现场看看。”


一行人由男性农人领着,朝鱼塘走去。照王秋平的意思,这么小一件事,派个科长出面就行了,他都没必要出面,更莫说纪委书记了。马驰说今天刚上任,去了解一下情况,算是入了纪委的门吧。他要去,工会主席王一行不能不陪,企管处来的一个科长,见状忙用手机叫来了处长。
农人老婆早到了鱼塘,还沏了一壶茶,殷勤地招呼他们喝水。企管处长对马驰说:“这女人刚才在厂部泼得象巫婆,现在变成善人了。”
死鱼农人已经打捞上来,装在鱼塘边的竹筐里,农人伸手拿起一条,心疼地说:“看嘛,现在不过一斤重,再喂个把月,起码窜到两三斤,这季节鱼疯长呀。”说着放下鱼,到塘边捧起一堆东西:“你们看嘛,这就是你们打炮在天上爆了落下来的,落得满鱼塘都是,我早上捞起来的。”
众人围上来,是一堆礼花弹的外壳,最大的竟然如一只大碗,小的也有巴掌般大。马驰有些疑惑:“这些东西该落在广场上呵,怎么会飞这么远呢?”
“顺风嘛,就飞到我们鱼塘来了,这些东西可能还有毒,我一看死了恁个多鱼,赶忙喊老头捞起来的。”农人老婆插嘴说。
大伙觉得不可思议,这些东西重量不轻,能飞这么远?鱼塘不过一亩大小,就落下这么多?但毕竟人家鱼死了是事实,几个人商量一阵,马驰说:“赔吧,不过百来斤,照市价也不过几百块钱,免得他们又到办公大楼来闹。花钱买个清静。”
众人都无语了,当初建厂时由于没有统一规划,厂区里夹着不少农人的土地和房屋,不时闹一些矛盾出来。前些年,因征地纠纷,曾出现数百农民围攻办公大楼的事。
马驰指示企管处来的那位科长,立即拟一个协议,费用从工会掌握的庆典活动总费用中扣除。就在他们准备走的时候,农人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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