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重“稿来稿去”,工作怎能“搞”上去?

只重“稿来稿去”,工作怎能“搞”上去?

浚浚杂文2025-03-18 11:22:14
在机关工作过的人大多知道一个专用词,叫“推稿子”。稿子推来推去,经手人一个又一个,修改关一道又一道,看似没有差错,实则少了灵气,多了匠气;少了棱角,多了圆通;少了真知灼见,多了大话空话。更有甚者,要稿
在机关工作过的人大多知道一个专用词,叫“推稿子”。稿子推来推去,经手人一个又一个,修改关一道又一道,看似没有差错,实则少了灵气,多了匠气;少了棱角,多了圆通;少了真知灼见,多了大话空话。更有甚者,要稿子却不出思路,不列提纲,不给意见,结果就出现了一种尴尬现象:“一稿二稿,搞了白搞;三稿四稿,刚刚起跑;五稿六稿,还要再搞;七稿八稿,搞了再搞;九稿十稿,回到一稿。”(8月12日人民日报) 
从事多年文字工作,写过不少稿子,笔者对桑林峰先生的《“稿来稿去”坏文风》一文产生强烈共鸣:一些单位和领导,非常重视文字材料,总想妙笔生花,一篇文章要多人审核把关,几易其稿,“稿来稿去”,把秘书搞得晕头转向,无所适从。可是说的一套、做的另一套,工作却没有搞上去。这种弊端必须革除,否则不但坏了文风,更坏了党风。
“稿来稿去”是在“搞”一种不良的文风。党内的不正文风是一个久治不愈的顽疾,当年毛泽东批判的党八股的八种表现在今天不仅没有绝迹,而且时常乔装打扮、改头换面,五花八门、品种繁多。有些领导十分注重作报告、写文章,一篇文章非要洋洋洒洒、云腾雾罩,“语不惊人死不休”不可。其实这是正宗的做表面文章,本来一二千字就可以讲清楚的问题,硬是拉长到洋洋万言;五分钟就可以讲好的话,一定要短话长说拖它个把钟头,似乎不长就不足以显示水平。然而讲的写的尽是些老话、套话、空话、大话、废话、假话,很少说新话、掏心窝的话,言之无物,了无新意,令人生厌。当前随着“八条规定”的落实,有些领导不再长篇大论了,但是文章虽然“短”了,他们的要求不“断”,何况“精益求精”的短文并不好写,写作班子反反复复修改,千方百计玩出花样,依然倍受折腾,甚至更受煎熬。
“稿来稿去”更是在“搞”一种不实的作风。文风问题说到底,是文德问题,是做人的问题。明朝人冯时可在《雨航杂录》里说:“文如其人哉!人如其文哉!”诚然好文章是改出来的,治学必须严谨。“吟哦一个字,拈断数根须”、“为求一字稳,耐得半宵寒”、“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古人的写作态度令人钦敬,也让今人汗颜;鲁迅的“竭力将可有可无的字段删去”已成为作文的座右铭。但是现在的领导毕竟不是文学家,作报告毕竟不是搞文学创作,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来精挑细选,反复琢磨。一个普通的讲话稿,不必要那么繁琐,那么复杂,非得经过三稿四稿、七稿八稿,以至九稿十稿才确定下来。长此以往,就会形成一个约定成俗的习惯,形成兴师动众的不实作风。何况不到讲话的那天不定稿,当从十稿再回到一稿的时候,纯粹是浪费脑力、精力、人力、物力和财力,还有什么精品可言,还有什么效率可谈。如此这般,要把工作搞上去才怪呢!因此,“稿来稿去”是效率低下的佐证,是在加剧作风不实、不正,必须要反对。
“稿来稿去”,看似是文风问题,实则是党风问题。在大力转变作风的今天,改变这种现状,迫在眉睫,尤为重要。如何医治这种顽疾?关键要对照文件严格执行,抓好落实。对只求文风华丽,不求作风务实的干部必须进行处理。据明《礼部志稿》载,洪武九年(1376)十二月,刑部主事茹太素向明太祖朱元璋上了一份陈时务书,共说5件事。朱元璋听至六千三百多字,仍未知所云。朱元璋大怒,令人将茹太素重打五十大板。事后,朱元璋说,“朕所以求直言,欲其切于情事。文词太多,便至荧听。太素所陈,五百余言可尽耳。”朱元璋对官员卖弄学识、废话连篇的文风深恶痛绝。他推崇“务在平实,毋事夸张”的文风,还颁布《文书式》规定,并下发了文书样板以供效仿。如果我们现在依然能像朱元璋那样来治理文风,谁还敢夸夸其谈?谁还敢“稿来稿去”?谁还敢只搞文章、不搞工作呢?因此在笔者看来,除非关系重大的文件,需要反复论证推敲广泛征集意见外,其它讲话发言,最好能即席展开。少些“稿来稿去”,多些“直来直去”,就不会让老百姓“说来说去”,也才能使各项工作“火来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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