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杀五日谈
人活着,很累!所以,我自杀了,蓄谋已久,但归根结底,导火线竟是一个五十多块钱的背包,现在想来,真是蠢到好笑。我照着电视剧里常演的,学着样儿的留了封遗书,当然,它早就被我的母亲扔了。具体写了什么我忘了,
人活着,很累!
所以,我自杀了,蓄谋已久,但归根结底,导火线竟是一个五十多块钱的背包,现在想来,真是蠢到好笑。
我照着电视剧里常演的,学着样儿的留了封遗书,当然,它早就被我的母亲扔了。具体写了什么我忘了,只记得像是提到了母亲煮的绿豆汤,边写边哭,还不敢哭出声,怕惊醒了父母。
我是下了狠心的,倒满一手的药丸吃掉以后,我怕不够,便又倒了一手吃了。
那么多的药丸有些难以下咽,卡在喉咙里,最外层的糖衣开始溶化,苦涩绝望之中的最后一丝甜蜜。我心里觉得好笑,看来,这法子还真道是没有选错,割脉什么的,太痛,我忍不了。
吃了药,我便接着去睡了,意识很快模糊,之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醒来之后,已经是在医院里了,这里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一些抢救的流水线程序,重症监护室里的事情我记得不太清楚,因为脑子还没有清醒过来,转到普通病房之后,也就整日听着隔壁病床女人的痛苦呻吟度过了好些日子。
唯一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别人问起时,父亲只说我是一不小心吃错了药进来的。他将我自私的刻意美化的那样无心,我是感动的,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思绪,复杂的跟浆糊似的,因为,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活着!
好了,不多说了,还是赶紧进入正题说我那出院后的五日吧。
那五日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一场心的旅行,从阴暗的地狱出发,踏过荆棘,上过刀山,下过火海;脚底的浓稠把遍地的草绿染得鲜红刺眼,锃亮的锋利将纤细的手掌划得皮开肉绽,滚滚的炽热把白嫩的肉体烧的血肉模糊。这算是历经磨难吗,那么,我又是否能够到达似水平静的天堂?
第一日。
那一天,父亲买了一个蛋糕,没什么庆祝的意思,只因为我爱吃甜食。
五月天的太阳竟也可以那般毒辣,蛋糕从店里拿出来没一会儿,上面便覆上了一层细密的水珠。我伸手一摸,手掌便湿了,蹙眉,我将手往裤子上蹭了蹭。父亲站在我的身边,这些天,他一直都是笑着的,但是我却感觉不到他丝毫的快乐。他笑的时候嘴角微微的扬起,单眼皮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线,黝黑的额头上挤出几条沟槽,是的,他已经不在年轻,可却在走过将半个世纪的时候遭遇了这样痛心疾首的事情,我看着他,冒出了一种叫罪恶的感觉,别过头,打心底里头不愿意承认,终究,我的本性还是自私。
回到家的时候,母亲正在院子里择菜,花样颇多。
见了我,母亲停下手里的活,接过我手中的蛋糕,催促我进屋休息,我不愿意,她就端来个小板凳放在阴凉处让我坐下。
“阳阳呢?”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问了这个问题。阳阳是我的妹妹,去年年底的时候出世的,我和她之间的差了整整十八个年头,不用别人议论,我自个儿都觉得怪怪的。
“在屋里睡觉。”
母亲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娴熟利落,但她并不是一个职业的家庭主妇,她有一份工作,清洁工,她的工作场地并不远,就在离我家五百米不到的水泥加工厂。
没一会儿,我听见婴儿的啼哭,母亲触电般的放下手头的事情,急促着跑进了房间。我依然做着,丝毫没有移动的念头,她的迅速让我心里头涌出一丝不痛快。
母亲抱着阳阳出来,我看见她靠在母亲的肩头,小嘴撅着,脸颊肉嘟嘟红扑扑的,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捏一捏,除了我。对于她的情感,很是复杂。血缘,让我必须接受她,但老实说,我是有些恨她的,总觉得,她出现的目的就是为了替代我这个残废品,更何况,在她之前,已经有好几个不知是男是女的我的弟弟妹妹死在了母亲的子宫里,她是顶了别人的位置才出生的。
没错,母亲流过产,不止一次,若要细数报上那个数字太过残忍。所以,请让我保留这个秘密。
虽说有佛祖割肉喂鹰,但女人身体里的那块肉,不是说割就割的,那种痛,我无法体会,但是每次从人流室里走出来的母亲的神情告诉我,那种痛,比千刀万剐还要痛,痛到极致,连眼泪都流不下来。
第一次父母跟我提到要生二胎,我上初二,那是我仅有的意气风发的时候,班级第一,年级第二,校级优秀干部,市级三好学生,书法绘画都是获了国家银奖的。但这样的骄傲在我的自尊面前,不堪一击。
他们说出口的时候,我正在写作业,听完便哭了,哭的那么倔强,不肯停下手中的动作,笔尖哗哗的在本子上写着早已不是答案的鬼画符。
好半晌,我才冒出一句“我不要!”,哭腔甚重,有些断断续续,但他们不可能不明白,父亲坐在角落的板凳上,抽着烟,脚边一地的烟蒂,透过烟雾,我是真的不想看清他脸上的无奈,他没有说话,母亲正在楼梯口拖着地,我看不见她脸上的神情。
“苗苗啊……”
“我不要!”我打断他的试图,将他逼进绝路,判了他们一个残忍的死刑。
那一夜,我默许了自己的卑鄙与自私!
直到几年后,我才在家里亲戚的轮番教育下松了口,但一次又一次的流产,带给了母亲无法磨灭的伤害。
我尤记得,去年夏日的深夜,迷糊之中断断续续的从卫生间传来声响,不耐烦的睁开眼睛,就看见母亲站在床尾,对睡在凉席上的父亲说道:“孩子没了!”她的声音是颤抖的,就像吹在风中的沙尘,不安,惶恐,知道自己最终的结局,透着令我想要哭泣的悲伤。那时,我才在生活中第一次接触到流产这个惨绝人寰的词。也正因此,我后悔了当初的决定!
回想着这些往事,太阳早已经侵袭了原本的阴凉,手臂感觉到火辣辣的热,回过神,母亲叫我进屋,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午饭没吃多少,倒不是因为没有胃口,好像是作怪般的认为像我这样的人应该悲伤一点,伤春悲秋才是我现在该做的事儿。
一个下午,看看书,听听音乐,时间就这样被我打发。
晚上,失眠是必不可免的事儿,家里的房间不够,所以父亲将一个一米宽的小床和原本的大床并在一起,让母亲,妹妹和我一起睡。辗转反侧,耳边传来逐渐规律的呼吸声,我一个侧身,借着月光,看到一双手,多小的一双手啊!一把便能握在手心里,温热的软软的触感,像是天使的抚摸!夜,或许让我清醒了些,我在心底对自己说——你凭什么去恨一个如此纯洁的生命?
眼角有泪滑落,我收回手使劲儿揉搓,背过身不去看她,看着她,我的罪恶仿佛会更加明显。我不要感受那样的自己,夜已够黑,在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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